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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圣经”、数学的基石——《几何原来》新译本推出_几何_欧几里得

萌界大人物 2025-01-21 03:09:27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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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在《空想国》中借苏格拉底之口提到,几何学是能把人的灵魂引向真理从而认识永恒事物的学问。
从古希腊到罗马以迄文艺复兴,几何学在西方以“七艺”为目标的人文教诲中始终霸占着核心位置。
直到18世纪,欧洲人还把天文学、力学和一样平常物理科学的探索者称为“几何学家”,由于这些人都尊奉同一范式,以欧几里得编纂的《几何原来》为学问之宗。
此书被称为科学的《圣经》,它也的确是印刷术在西方涌现以来发行版本与印数仅次于《圣经》的一本书,且不说15世纪之前浩瀚的希腊文、拉丁文、阿拉伯文和波斯文抄本了。

本书译者张卜天学养深厚、著译等身。
打开他的成绩单,可以创造他翻译的书多可归入科学与西方近代社会的起源这一范畴,这一次他的努力算是最靠近西方科学的源头了。
他采取的底本是希思的英文评注本,但是略去了希思所写的长篇导言与注释,这样就为中文读者供应了一个只管即便靠近原典的朴实可靠读本。
蜚声学界的商务印书馆出版此书,有助于几何学精神在中国大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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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钝 清华大学科学史系特聘教授、中国首个柯瓦雷奖章得到者、中国科技史学会理事长、国际科学史学会第一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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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欧几里得

《几何原来》译后记

张卜天

欧几里得(Εὐκλείδης,Euclid,生动于公元前300年旁边)是埃及托勒密王朝亚历山大城的古希腊数学家,其生活年代介于柏拉图(Plato,前427-前347)和阿波罗尼奥斯(Apollonius of Perga,约前262-约前190)之间。
他的紧张著作《几何原来》(Στοιχεῖα,Elements)[一译《原来》]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著作之一,对数学、自然科学乃至统统人类文化领域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从1482年第一个印刷版本问世一贯到19世纪末,《几何原来》一贯是紧张的数学(尤其是几何学)教科书,印刷了一千多个版本,数量仅次于《圣经》,“欧几里得”也险些成为“几何学”的同义词。
在两千多年的韶光里,它从希腊文先后被译成阿拉伯文、拉丁文和各种当代措辞,无数人对它做过研究。

古往今来,《几何原来》一贯被视为纯粹数学的公理化演绎构造的典范,其逻辑公理化方法和严格的证明仍旧是数学的基石。
它从几个大略的定义以及几条看起来自明的公理、公设出发,竟然能够推导出大量根本无法直不雅观且不可错的繁芜结论。
在很大程度上,这种数学演绎也因此成为西方思想中最能表示理性的清晰性和确定性的思维办法。
哥白尼、开普勒、伽利略和牛顿等许多科学家都曾受到《几何原来》的影响,并把他们对《几何原来》的理解利用到自己的研究中。
霍布斯、斯宾诺莎、怀特海和罗素等哲学家也都考试测验在自己的作品中采取《几何原来》所引入的公理化演绎构造。

爱因斯坦回顾说,《几何原来》曾使儿时的他大为震荡,并把《几何原来》称为“那本神圣的几何学小书”。

《几何原来》在思想史上有双重意义。
首先,它把新的严格性标准引入了数学推理,这种逻辑严格性直到19世纪才被超越;其次,它朝着数学的几何化迈出了决定性一步。
欧几里得之前的毕达哥拉斯学派和阿基米德,以及欧几里得之后的丢番图都表明,希腊数学也可以沿着其他方向发展。
正是《几何原来》确保了数学应该由几何形式的证明来主导。
欧几里得的几何数学不雅观的这种决定性影响反响在思想史上最伟大的两部名著——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事理》和康德的《纯粹理性批驳》中:牛顿的作品因此欧几里得的几何证明的形式写成的,康德则由于相信欧几里得几何的普遍有效性而提出了一种支配其全体知识理论的先验感性论。
直到19世纪,欧几里得几何的魔咒才开始被冲破,不同的“平行公理”引出了非欧几何理论。

《几何原来》的原希腊标题中本无与“几何”对应的词,中文的“几何”二字是1607年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和徐光启(1562-1633)合译出版《几何原来》前六卷时经由负责考量添加的。
目前通畅的《几何原来》包含十三卷(其余两卷被认为是后人续写的),由多少定义、公设、公理、命题和对命题的数学证明所组成,其数目编号是后来的拉丁文译本所引入的。
《几何原来》所涉及的范围超出了我们所理解的几何学,还扩展到比例论、数论和对不可公度量的处理等领域。
学者们认为,《几何原来》在很大程度上是根据一些早期希腊数学家的著作所作的命题汇编。

目前通畅的《几何原来》的内容概要

公元4世纪,亚历山大里亚的西翁(Theon of Alexandria,约335-约405)制作了一个《几何原来》的版本,它被广泛利用,在19世纪以前一贯是唯一幸存的原始版本。
公元800年旁边,《几何原来》在阿拔斯王朝的第五任哈里发哈伦·拉希德(Harun al-Rashid,766-809)治下被译成阿拉伯文。
1120年旁边,英格兰自然哲学家巴斯的阿德拉德(Adelard of Bath,约1080-约1152)将《几何原来》从阿拉伯文译成拉丁文。
第一个印刷本于1482年问世,它所依据的是1260年意大利数学家、天文学家诺瓦拉的坎帕努斯(Campanus of Novara,约1220 – 1296)由阿拉伯文译成的拉丁文本。
西翁的希腊文版于1533年被重新创造。
第一个英译本The elements of geometrie of the most ancient philosopher Euclide of Megara 于1570年出版,它是英格兰贩子亨利·比林斯利(Henry Billingsley,?-1606)从希腊文原文直接翻译的,而不是从广为人知的坎帕努斯拉丁文本转译,约翰·迪伊(John Dee,1527-1608)为之作序。
最早的汉译本是1607年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和徐光启(1562-1633)合译出版的,他们所参照的底本是耶稣会数学家克拉维乌斯(Christopher Clavius,1538-1612)校订弥补的拉丁文评注本《几何原来十五卷》(Elementorum Libri XV,1574),但只译出了《几何原来》的前六卷。
直到1857年,伟烈亚力(Alexander Wylie,1815-1887)和李善兰(1811-1882)才共同译出了《几何原来》的后九卷。
1808年,法国数学家、教诲学家弗朗索瓦·佩拉尔(François Peyrard,1760-1822)在梵蒂冈图书馆创造了一个并非源于西翁的抄本,它所给出的文本要更早。
正是根据这个抄本,丹麦语文学家、历史学家海贝格(Johan Ludvig Heiberg,1854–1928)编辑了带有拉丁文评注的威信希腊文版《几何原来》。
1908年,英国古典学家、数学史家托马斯·希思爵士(Sir Thomas L. Heath,1861-1940)基于海贝格的希腊文版,在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威信的英译本Thirteen Books of Euclid’s Elements,并且附上了大量英文评注,1926年又出版了第二版。
目前市情优势行的Dover版三卷本(1956年)正是这个剑桥第二版的影印。

现存最古老的《几何原来》残卷之一

希思的英译本虽然距今已逾一个世纪,但仍旧是最威信的标准译本。
希思深厚的古典学教化和对古希腊数学的精当理解在他那个时期就已经世所公认,至今也是如此。
主要的是,本日尚没有一位研究古希腊数学特殊是欧几里得的学者能够更好地重新翻译《几何原来》。
一些人以为希思的措辞过期了或者难以理解,便试图将《几何原来》的文本重新改写成更符合当代读者习气的措辞,特殊是,没有古代数学史根本的人每每会故意无意地用本日的观点,而不是欧几里得所理解和利用的观点来重新表述《几何原来》中的定义、公设或命题,这是不可取的。
如果只是想学习一些几何学知识,问题倒还不大,但如果想知道欧几里得究竟是如何思考和呈现其体系的,那么这样做只会加深误解,使我们更加阔别希腊人对几何学的意见和做法。

目前市情上的《几何原来》中译本有近十种,但个中真正付出过严明负责的学术努力的只有兰纪正和朱恩宽翻译的当代汉语版本(1990年在陕西科学技能出版社出版,2003年修订重版,后于译林出版社重新出版),其他译本则大都粗制滥造、无甚代价。
兰、朱译本的底本正是希思的英译本,但并未把个中的大量评注译出。
在这些评注中,希思对《几何原来》的源流和版本,每个定义、公理、公设、命题的来龙去脉,以及个中涉及的难以理解的关键术语都做了极为详细的讲授,如能将这些内容全部译出,其重大的学术意义自不待言。
但不译评注也并非没有好处:首先,希思的版本有三卷、1400多页,《几何原来》的不同卷次分散于三卷之中,非常未便利携带和查阅;其次,要想在希思版中从一条命题移到下一条命题,每每须要翻过多少页的评注,这使人很难找到欧几里得的原文在哪里连续,从而很难就欧几里得的原有体系形成清晰图像;此外,虽然希思的英译很好,但并非他的所有评注都恰当和精确。
这些评注毕竟是在一百多年前做出的,随着学术的发展,个中不少内容已经由时,而且希思在很多地方也不可避免会利用当代的数学观点来阐明欧几里得,从而产生误导。

兰纪正、朱恩宽版的中译本虽几经打磨,但仍旧包含着不少缺点。
个中一些是难以避免的小错,比如字母的误抄和多少关键术语未统一,但也有一些缺点是由于没有精确理解原文,这既包括对有些原文句子构造的缺点理解,也包括我们前面所说的对几何原来做了过于当代的处理。
仅以《几何原来》第一卷的定义1和定义3为例。
定义1的原文是:“A point is that which has no part.”兰、朱版译为“点是没有部分的”,但实在应该译为“点是没有部分的东西”。
“东西”二字的加与不加,反响了对“点”的实质定义和属性定义之别。
欧几里得说的是,一个东西只要没有部分,那便是点。
而根据兰、朱版译文,就彷佛“点”除了“没有部分”这个属性还有别的什么属性似的。
定义3的原文是:“The extremities of a line are points.”兰、朱版译为“一线的两端是点”,但实在应该译为“线之端是点”,原文中并没有“两”。
欧几里得说的是,“线”只要有“端”,那便是“点”,但并没有说“线”有“两”端,比如圆便是线,但圆并没有端。
之以是有这样的误译,是由于天然把“线”理解成了现在的“直线段”。
类似地,我也没有按照当代数学的理解把欧几里得所说的“直线”(straight line)译成“线段”,把“圆周”(circumference)译成“弧”,乃至没有把“二倍比”(duplicate ratio)、“三倍比”(triplicate ratio)译成“二次比”、“三次比”,由于在古希腊和中世纪,我们所说的“比的相乘或相除”被称为“比的相加或相减”,如果把“倍”译成“次”,虽然更符合当代的理解,但我们在阅读某些古代数学文献时就会一头雾水,事实上,这种误解在科学史上的确导致过严重后果。

基于以上考虑,我以希思的英译文为底本,不揣冒昧地重新翻译了《几何原来》的正文, 力求清晰、简洁、虔诚于原文,不做过分当代的解读。
我还把《几何原来》各卷的定义、公设、公理、命题题干的希思英译文附上,以方便读者对照。
此外,我在书末附上了明清期间关于《几何原来》的几篇主要文献,从中可以领略《几何原来》汉译对当时中国思想的巨大冲击和影响。
虽然兰、朱译本仍有一定的改进余地,但如果没有这个译本先前付出的巨大努力,我是不敢接手《几何原来》的翻译事情的。
即便如此,这项任务的艰巨和呆板程度也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深知,改进一个译本永久要比从无到有的翻译随意马虎许多,这里我要向兰纪正、朱恩宽两位师长西席的开拓性努力致以深深的敬意!
我并非研究古希腊数学和欧几里得的专家,对希腊语也只是略知皮毛,翻译这部经典名著可谓诚惶诚恐,但也倍感荣幸。
诚挚地期待广大专家和读者不吝示正!

张卜天

清华大学科学史系

2019年8月19日

《几何原来》

[古希腊]欧几里得 著

张卜天 译

欧氏几何的奠基之作

深刻影响西方人思维办法的巨著

本中译本根据著名数学史家希思的英译本为底本翻译

《几何原来》是天下上最著名、最完全且流传最广的数学著作,也是欧几里得最有代价的传世著作。
欧几里得在《几何原来》中系统地总结了泰勒斯、毕达哥拉斯及智者派等前代学者在实践和思考中得到的几何知识。
欧几里得建立了定义和公理并研究各种几何图形的性子,从而确立了一套从公理、定义出发,论证命题得到定理的几何学论证方法,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逻辑体系——几何学。
而《几何原来》也就成了欧氏几何的奠基之作,它的涌现,对西方人的思维办法产生了深刻影响。

张卜天译作25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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